01
上个月我的多年失联的熟人为她的一个亲戚实习来找我，指定要去投行。
我当然表示非常地困难，熟人当然认为我“虚伪”。
熟人表示她懂规矩的，并希望“便宜些”，
我一时语塞，主动要求实习工资低一些？
我自以为懂行地说，如果投行要你，工资不会低的。
熟人告诫我不要装傻。
02
上个礼拜，亲戚请吃饭，指定我必须到场。
饭桌上，亲戚给我一张卡，
嘱托我尽管用，
只要他的儿子能在事务所里谋到一个工作机会。
儿子在边上举例说，一个学长去年花费3万元，
进入某东。
现在月薪2万元。
我不信，
亲戚的儿子在名校，
进某东并不难啊，还要交钱？
03
这两天，看到新闻说，
5万元进投行，4万元进咨询行业，2万元进互联网企业，
这只是暑期实习的价格。
有个记者问我实习的水有多深，
我才知道，
我搞反了。
熟人说的是，他出钱，女儿去实习。
这实在颠覆了我的实习概念，
虽然我在前程无忧工作好多年，
有时候人家还捧我说“专家“。
但是，如果新闻是真，
我自认“砖家“。
04
我记得自己求着找地方实习，
不要钱有事做也开心。
我记得去年面试一个大学生，
她说她要实习3天，休息2天，
我说时间太短，工作安排困难，
大学生说，她的同学都是这样实习的，
工资么，一天200元是必须的。
感觉，今天的大学生都拽拽的，
怎么还实习倒贴几万元呢？
我读了新闻，终于领悟并相信，
在投行/事务所/互联网公司实习，
当然都是叫得响的企业，
之后找工作，申请海外院校都能加分，
所以这个资源是稀缺资源。
资源一稀缺，市场就出现。
3、5万元，对想进名企的家庭来说，
其实也不算贵，
培养孩子的钱何止上万，
眼看着要走上职场，
这点投资，如果有人收，求之不得。
05
看到新闻，想想自己的一些见闻，
我再一次忍不住赞美中国人的智慧和勤劳，
就没有不能做的生意！
无论怎么设计和谋划，
最后都能变成最简单的手段。
比如，现在在学校里，
已经不能叫学习，实质就是读书。
考什么，读什么，然后，
读什么，补什么。
各种补习班，号称专门研习考卷，
最后十多年的学校时间，
体现的价值就是这几门的分数。
那次在一次关于教育的研讨会上，
一位名校的中学老校长冷冷地说，
在国内读不好的人，
出国也读不好。
决绝的语气很清楚地告诉你，
在他看来，
书读不好就是狗屎。
我当时很冲动地想问他，
校方有没有因材施教的本事？
教书育人，“育人”算不算是老师的本份？
但是我不敢。
06
今天看着实习这个“金矿”，
我又忍不住难过。
实习原本是种入职前的历练，
但市场把实习的核心简化成一张纸
——证书，
并发展成一门生意，
以为有了这张纸就有优势和保障的学生们啊，
如果名企的门槛花几万就能搞定，
身在此中的HR们会在乎这张纸吗？
我又展开联想的翅膀，
中国的电影票房动辄上千，
中国的一部电视剧数千万人次观看都不算“大热”，
我们简单地把观看、体验和愉悦转化成数据，
于是大家砸钱做流量，
据说那个可以吸引投资。
可是请问，好看地有几部？
07
在虚头巴脑的炒作、流量和证书下，
我看到是无法获得的真相，
没有质量的决策。
可怜的、花费巨大、回报极低的我们每个人，
都深陷其中。
你忍不住就会想，
我没能进入这家公司，
大概是我没熟人，
没交钱，
没……
我的一个朋友去了培训机构，
身陷其中的他把自己还在幼儿园的孩子送进奥数班。
他一边表示愤怒，认为残忍和浪费，
一边表示无奈，
“没办法啊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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